Photo:梵蒂岡博物館的旋轉樓梯

*梵蒂岡博物館,是直到目前最讓我難以忘懷的博物館。這回整理出從前在電子報發行過的舊文,與大家分享。

啟程前的焦躁--五年前初次到梵蒂岡後,最遺憾的就是錯過了梵蒂岡博物館。梵蒂岡博物館 ( Musei Vaticani ) 可說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博物館之一,不但收藏了希臘、羅馬與埃及等地的古文物,文藝復興時期的重要藝術家如拉斐爾、米開朗基羅也曾為這兒從事裝飾的工作。2001年的十一月,趁著短暫假期,我匆忙地整理行囊來到羅馬,準備此回的朝聖之旅。即將面對大師鉅作,前晚我沒來由地緊張焦躁,深怕明天一個不小心睡晚了,又得和大師們擦身而過……

先告訴大家一個省錢小撇步,梵蒂岡博物館每個月的最後一個禮拜天是免費入場,自助旅行的朋友們可以在安排行程時參考參考囉!不過真得早起,早上九點已見到大排長龍的參觀隊伍,其中還不乏各國旅行團呢!終於進場了,雖然我已計畫了自己想參觀的部分,還是在一陣忙亂穿梭中有了意外的收穫:埃及館的收藏中,我第一次親眼看見木乃伊的模樣;在掛毯陳列室中,我驚訝於華麗的構圖與編織技法。最讓我感到雀躍的是地圖陳列室,牆上盡是古代至 16 世紀義大利領土的地圖濕壁畫。或許你會懷疑那些地圖有啥好看的?因為我從龐大眾多的畫作中感受到海權時代獨有的開闊氣度,而喜愛旅行的我,對地圖更有種莫名的情感!許多義大利人紛紛找尋自己居住的城市,我試著搜尋 Siena,竟沒成功!

終於來到期待已久的『拉斐爾室』( Le Stanze di Raffaello)。拉斐爾室共有四間,聞名許久的壁畫『雅典學院』( La Scuola di Atene ) 就位於 ”Stanza Segnatura”(中文譯為”簽署室”或”署名室”)。拉斐爾將心目中的烏托邦世界透過『雅典學院』表達得淋漓盡致;壁畫正中央,柏拉圖與亞里斯多德談論著哲學步下階梯,與拉斐爾同期的藝術家布拉曼帖象徵著希臘幾何學家歐幾里德 ( Euclid ) 曲著身站在右下角,米開朗基羅也化身為希臘哲學家赫拉克賴托 ( Heraclitus ) 靠在階梯旁沉思,而最右邊,拉斐爾也將自己入鏡,與古波斯宗教家索羅亞斯德 ( Zoroaster)、天文學家托勒密 ( Ptolemy) 等人齊聚,對觀者面露幸福的微笑呢!哲人們或者思考,或者腦力激盪,好一幅動人的理想國藍圖!

走在梵蒂岡博物館,到處可見到通往西斯汀禮拜堂 ( Capella Sistina ) 的指標,原因無他,因為那兒存在著所有遊客不可錯過的曠世鉅作-米開朗基羅的”創世紀”與”最後的審判”。曾有人說,梵蒂岡博物館因這兩部傑作不朽,卻也成了一大失策,讓許多偉大藝術品黯然失色。的確,步向西斯汀禮拜堂的途中,我沿途也遇見了達文西、堤香 ( Tiziano ) 與硬派畫家卡拉瓦喬 ( Caravaggio ),然而我卻難以一一稍作停留。忽然,我被擁擠的人群和滿室的畫作包圍……天啊我到了!來不及驚訝也來不及準備,轉身,”最後的審判”強迫似地映入眼簾!死去的靈魂們被推到基督前受審,動感的構圖令人感受到壁畫散發出的憤怒氣息。這幅畫在禮拜堂祭壇上方,意在教皇警惕教徒需堅守信仰。在這個空間的正中央,人們仰頭觀看的便是米開朗基羅的經典頂棚畫作。中央橫排為最著名的”創世紀”,分隔為九個故事;而正中央便是最為人所知的”上帝創造亞當”。為了仔細觀賞這驚天動地的壁畫,我往禮拜堂的盡頭移動,竟沒來由地趕到一陣暈眩!不知是血糖過低還是空氣太悶,或者根本是被嚇到了。我好想將整個頂棚畫進收眼底卻完全不可能!多麼希望天花板再低一些,好讓我徹底看個清楚。我不是基督徒,對聖經故事也沒太多概念,然而我被米開朗基羅過人的天才和意志力感動了!我無法想像,究竟是何種力量推動一個人創作出如此偉大的作品呢?真是不可思議。禮拜堂左右也有多幅不同的壁畫,皆是當代頂尖藝術家的心血。文藝復興啊,真是個偉大的年代!然逝者已矣,這樣的旋風何時能再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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