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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發現者紀念碑,第三位的鬍子大叔是達加馬

城市的面貌,真的不是一句形容詞就能輕易帶過的。


我的義大利語老師二十年曾前踏上葡萄牙國土,形容他見到的是貧窮的里斯本;翻開十年前翻譯出版的葡萄牙相關書籍,暫先跳過諸多可怕的謬誤和錯別字,書中將里斯本形容成曾經輝煌,又歷經沒落、政變,然後等待崛起的歐盟邊緣大城。我的義大利朋友Marco在我行前得知我將前往里斯本,曾去旅遊一段時日的他興奮地循著記憶中的畫面對我述說他最愛的古老區域。此行葡萄牙之旅共十五天,光是里斯本就度過了九個夜晚,也幸運地,我見到的不只是鋪著黑白波浪瓷磚的市中心廣場,不只是人們爭相拍照的航海家紀念群象,更不僅僅是因1998年萬國博覽會後日漸蓬勃的里斯本,還有存在於城市角落裡,那一絲絲舊時光的氛圍。


Alfama,阿爾法瑪,盤據在城市東南岸,古老里斯本的代名詞。1755111日萬聖節早晨,一場毫無預警的浩劫倏地來襲;里斯本大地震,摧毀了城市的榮光,動搖了人們的信仰,更奪走了葡萄牙兩萬條生命。有魄力的首相蓬巴爾侯爵(Marquês de Pombal)振作整頓里斯本,規劃棋盤式街道、重建殘破的教堂,也試著找回市民的信心。惟獨Alfama區,這個不知該說是因未完全崩塌而保留,或是被重建計畫遺棄的地區,自此之後成為漁民和勞動階級的天地,淳樸地維持她一同以往的生活步調。如今,來自世界各地的旅人們為她的老舊而來,不辭辛勞地與當地人爬坡比腿力,為轉角一家絕對不會出現在米其林指南的美味小餐館而欣喜,迷失在蜿蜒寂靜小巷裡回味旅行的意義。


Belém,貝連,遠離喧鬧的市中心,攬盡太加河(Tejo)岸的昔日海權光芒。我為了發現者紀念碑(Padrão dos Descobrimentos)上的航海家們而來,竟意外感受到葡國人們依戀舊時光的浪漫善感。站在拼刻著世界地圖的廣場上,我低頭辨認航海時代的大發現與年份,還為見到確實刻畫出的台灣島嶼而微笑。鑽進紀念碑裡小小的博物館,其中一幅畫報上記敘著:「中國人有著很小的雙眼,勻稱的體態,男人留著 小鬍子……用餐時以兩根木製或銀製的筷子夾取食物。」走出紀念碑,連夜間投射燈都以渾天儀的外型支架包覆著,我在眾多航海家裡尋找較熟悉的達加馬(Vasco Da Gama),還有抱著小帆船引領航海事蹟的亨利王子(Infante Dom Henrique)。沿著太加河步行至世界遺產貝連塔(Torre de Belém)前的公園稍事休息,卻意外發現每個公園椅上都刻著葡國詩人對大海與國家的詠嘆,這是第一次感覺,原來愛國的方式也可以這麼浪漫啊。


遊走在市中心繁忙的佩德羅四世廣場(Praça Dom Pedro IV),觀光客與當地人交錯的腳步中,我驚見分散在廣場周圍、好久沒看見的路邊擦鞋攤,有客人的沉默地工作著,沒客人的悠閒地看報。忽然,辛苦地拖著行李的年輕旅人氣喘噓噓揑著地圖從巷裡冒出,我在心裡對他說道:「別被地圖上的比例尺矇蔽了,這城市多的是坡道和古早味兒的石板路,可不適合拖著笨重的旅行箱悠閒散步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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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fama 的悠閒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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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fama 街邊即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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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者紀念碑前的廣場,隱約可看見標示澳門(MACAU)的字樣,還有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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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椅上的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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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擦鞋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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