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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愛蜜莉的異想世界》裡主要場景,已被改裝成可怖粉紅色系的 “Café des 2 Moulins”,雙磨坊咖啡。

        總覺得,歐洲有那麼多露天咖啡館,有很大的因素是歐洲人迷戀陽光吧。

        相反地,在亞熱帶的台灣,除了海邊或山裡,市區的露天咖啡實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在空氣污染、噪音環繞、人口擁擠,或是發臭的河水旁,已經夠怕熱和普遍鼻子過敏的台灣人似乎很難享受露天咖啡;要不環境較優的露天咖啡,也多是半開放式,多了一份拘謹,跟歐洲大馬路邊那種自在隨性的氣氛就是不一樣。我很喜歡跑咖啡館,所以到歐洲旅行,泡露天咖啡座絕對是我的必定行程之一。但是,歐洲露天咖啡館真的就無與倫比的浪漫嗎?

        觀光業發達的城市,知名景點旁的露天咖啡通常是貴得不可思議。威尼斯聖馬可廣場、羅馬萬神殿,或是巴黎那些百年文人咖啡館,一杯 Espresso 8 歐元起跳,更別說亞耳 (Arles) 那間因梵谷畫作而聲名大噪的露天咖啡座了。享受夠了眼前的美景,結帳時望著帳單上那一串服務費佔桌費,可就浪漫不起來了吧;想像中的咖啡館文化,也常常被觀光客式的體驗所取代了。 ( 哎呀怎麼有種淡淡的哀愁油然而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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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崙口中「歐洲最美麗的客廳」--威尼斯聖馬可廣場,一旁的露天咖啡館價錢很難跟著美麗

        再來就是不可抗力的外在因素影響,優雅的咖啡時光反而成了狼狽的災難救援哩。巴黎是我旅行過最多露天咖啡的歐洲城市,人行道上、大馬路邊 只要咖啡館前有一些些不至於擋到路人行走的空地,必定要擺上幾張椅子,有時人們幾乎並肩而坐抽煙喝咖啡的景象,形成巴黎看人也被看的奇妙習慣。只要天氣依巴黎人標準不是太寒冷,露天咖啡座總是坐滿了人;於是當我在微寒四月坐在龐畢度中心旁的咖啡座自以為浪漫地抖著雙手寫明信片,卻心想我幹嘛自找罪受呢?拉丁區的轉角咖啡館,正準備享用美好的早餐時,突如其來的大雨不僅淋濕了我的右半身,也毀了我的庫克太太三明治 ( Croque Madame )

       既然在戶外,當然也要適應各種不請自來的「同伴」;布達佩斯市中心,不識好歹的蒼蠅不斷騷擾我的甜點,讓我的悠閒午茶變成潑婦般的趕蟲行徑;波爾圖 (Porto) 斗羅河畔的廣場上,倒楣的小飛蟲則是直接誤闖禁地,毀滅性地醉倒在我的啤酒杯裡,我也只好認命地同時為小飛蟲和啤酒默哀了三秒鐘。更慘的是在西恩那 (Siena) 小巷裡,天外飛來新鮮熱辣的鴿糞令我閃避不及,啪地一聲攤落在距離咖啡杯僅10公分的桌緣,真是雖不中亦不遠矣哪!正當我露出驚恐的表情時,一旁的義大利阿伯也只是攤著雙手對我俏皮地() 笑了笑,似乎想告訴我「這就是人生!」。

        當然,大部分的露天咖啡時光還是很美好的。當我拋開日復一日的生活,獨自來到陌生的國度,咖啡館總能撫慰我旅途中不時出現的的孤獨感和疲憊。看著往來的人潮,曬著異國的陽光,逗弄著桌邊的小瓢蟲,筆記著旅途中的大小雜事,追求片刻的沉澱與平靜。

        所以我雖然碎唸了一堆,但是露天咖啡館和歐洲旅行絕對是難以分割的。下回到歐洲,我會不會再去露天咖啡館?答案依然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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